蛻/游 晉
有些事情彷彿是冥冥中注定般,在生命的旅程上等著我們,當我們遇上這些事情,會有種相見恨晚,性靈契合的感覺,對我來說,加入辯論社,即是如此。
有些人認為,辯論根本就是邪門歪道,盡是逞口舌之快,如戰國時候的公孫龍——白馬非馬的悖論,氣焰囂張的找碴卻又能洋洋灑灑的說出一大篇歪理,讓別人把拳頭握的喀喀響卻也莫可奈何。
但是非也,詭辯之道只有在戰國時候對沒讀過書的張三李四有用。對廿一世紀高中生而言,辯論可是門挑戰大腦極限的學問!邏輯要清晰,思考要精明,並且時時刻刻把眼光拉到旁觀者的位置,否則只會一味的被對方牽著鼻子走;還要有迅速的反應力,要不然對方說出一個嶄新的論點時就只能露出茫然的表情鬱卒下台;而且,更要隨時保持理性,不然就會發生輕易被對手賣掉,卻還在幫對方數錢的窘況。
擁有了以上條件後,還有一項不可或缺的,缺了這一項,就算具備所有條件,仍然不能成為大家!就是「輸」的氣度。當對方的理論顯而易見的技高一籌,就要承認,否則死纏爛打的就不叫辯論了,那叫無賴!
太早放棄認輸,是示弱的表現。堅持到最後一刻,也不代表做得很好。每回合交鋒卻僅僅是短短的三分鐘,稱其為「挑戰大腦極限」真不為過。
說來也幸運,我不僅參加了辯論社,還雀屏中選為世新大學舉辦的辯論比賽「舍我盃」的選手,讓我體驗到了何謂「世面上的」辯論比賽!為了打練習賽,出去辯論比賽一定都要提前好多天準備。這非常合理,因為如果不打練習賽,就會永遠活在自己的圈圈中,既不知道新的論點又會自我膨脹,認為所有關於題目的論點就這麼多了,不會再有新東西了,當萌生了這種想法,那麼就該放鞭炮慶祝了,因為這恰意味著思考邏輯正逐漸地蛻變為井底之蛙。
參加了這次辯論賽還有一個全新的體驗,就是跟同學們完全自助地住宿在外,但這完全不同於畢業旅行的歡樂:晚上沒有派對,回房間更不能打枕頭戰……住宿的晚上其實是非常不要命的,我們不但要想出更多的論點(一場盃賽不只一個題目),有時候午夜鐘響過後,還要接練習賽,畢竟有得打就偷笑了。熬夜是必然,一點睡是做夢,兩點睡是奢侈,最輕鬆愉快的時候,大概就是所有人都想到腦袋抽筋,再出現某位勇敢人士大吼:「好煩呀!我們去買咖啡吧!」然後就一群人深夜跑去附近超商補給宵夜的時候吧。